(约稿件
德国队公布了参加卡塔尔世界杯的26人大名单,被伤病再次羁绊的罗伊斯最终无缘,但他的好基友马里奥·格策的入选却制造了意外之喜。要知道,格策上一次入选德国国家队还要追溯到五年前,更是一度在舆论漩涡中被贴上了「昙花一现」的标签。
从高开低走到否极泰来,长达1822天,而立之年的格策一直追逐过去那个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01人往高处走,坠落感也是附属效应
“他才华横溢,能给队友带来很多的启发。”
德国国家队主帅弗里克解释了自己的用人标准,但类似的评价在格策出道之初就验证过,甚至在「出名要趁早」这件事上做到了极致——17岁上演职业生涯处子秀,18岁在欧冠补时阶段绝杀。19岁荣膺欧洲金童奖,20岁捧起德甲冠军,21岁加盟拜仁,坐拥700万欧年薪,22岁一脚踢碎了梅西的世界杯冠军梦。
纵然当下这支的德意志战车云集了穆科科、穆夏尔以及阿德耶米等青年才俊,但1992年出生的格策制造的前浪效应从未被覆盖,「德国梅西」的头衔是最高的褒奖形式,以至于德国在出征近两届世界杯之前,德国媒体都在感慨下一个格策在哪里。
但其实离开9岁就加入的多特蒙德后,身上有叛徒烙印的格策又上错了花轿,这个一心想为瓜迪奥拉踢球的天才轻而易举地捧起了德甲三连冠,依托南部之星的打舞台,这个起点低的成并不值得炫耀,反而个人倒车模式显而易见。
伤病的羁绊以及战术的限制让格策无法延续黄黑岁月的核心待遇,被替补和被批评,在加盟拜仁的第一个赛季就变成了常态。伊娃的是,格策为自己设置了宽松的借口——“我才22岁,还非常年轻,不可能什么事都是正确的,应该给年轻人犯错的空间。”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即使后两赛季中格策的数据与效率一点都不差,但始终与「超级马里奥」的标准相去甚远,马特乌斯直言格策在拜仁三年毫无进步,相比之下,不占球权依靠无求跑动制造空间的穆勒更吃香。
本以为2014年世界杯决赛上一脚定江山的杰作会顺势改变他在拜仁的地位,虽然瓜迪奥拉在2015年以「格策是我见过最职业的球员」安慰过弟子。但麾下拥有7名可以踢前锋的主教练对德国全民偶像并不感冒,以至于在2014-15赛季德国杯决赛和欧冠半决赛都没有安排格策出任首发,更为扎心的是,拜仁高层透露在与内马尔谈判失败后,格策是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替代品。
02倦鸟思归林,重逢也会有二次伤害
敏感的格策陷入患得患失的境地并不稀奇,他暗示瓜迪奥拉没有同理心,他后悔离开多特的冲动,其实他本有机会及时止损——与恩师克洛普在利物浦重逢,但从小就是拜仁球迷的格策却偏执地认为没有比拜仁更好的归宿。事实上呢?强扭的瓜不甜,格策只是格策,并不是瓜迪奥拉期望中传射控立体化的的新梅西。
人生赢家在24岁时开始思考何以为家,这是一个悲剧。
身材发福、体能堪忧、痴迷女色,都是落井下石的连锁反应,似乎只有老东家多特蒙德不计前嫌。从情感上说,格策是9岁就加入青训营的自家孩子,尽管离开时颇为绝情,但重逢也是一次双向治愈,或者说各取所需,不然多特蒙德不会给予拜仁失意人1000万欧元的年薪。
多特蒙德又赌错了。
回归多特蒙德的第一个赛季他只在德甲首发了9次,1球1助攻惨不忍睹。第二个赛季2球和3助攻的数据显然不能称之为「进步」,虽然代谢失调的怪病为格策抵挡过流言蜚语,萨默尔为他公开指责拜仁是一家无法感受爱和信任的俱乐部,但瘦身成功的格策至多也只用单赛季7球和7助攻的数据略微抓住了遗失的美好,聘请过理疗师和膳食专家的格策并没有及时打一场翻身仗。
“球队有很多比赛要踢,格策可以在主力队员需要休息之后登场。”
主帅法夫尔丝毫没有顾及他的面子,即使在对阵低级别鱼腩时,即使伤病满营时,即使用满5个换人名额时,能踢中锋和伪9号的格策也经常被忽视。这倒不是偏见,冲刺速度只剩下30km/h的格策追不上过去的自己,也跟不上以快制胜的队友们。
2014年世界杯决赛用光他一生的运气?至少格策没有抱怨的优越感,言语之间充满了感激——“当年那些曾将我骂得一文不值的人现在又张开双臂欢迎我的回归,对此,我颇为感激。”
竞技世界不是人情世故,境过则情迁,不过法夫尔下课后,多特蒙德试图给予格策一份合约,但前提是降薪1/3,可看不清行情的昔日金童居然因此产生分歧,以至于他的告别中只能以观众身份挥手再见。
被偏爱才有恃无恐,嫌700万年薪少的死脑筋则是自己许给自己的诅咒,不过格策并不认为是金钱因素——“我在多特蒙德看不到未来。”
故人重逢未必皆大欢喜,有时候只是多了一次伤害。
03知耻而后勇,野百合也有春天
28岁在德甲居然没有找到容身之所,买家忌惮格策的高薪和伤病,愿意冒险的俱乐部少之又少,AC米兰与罗马的合作意向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绯闻,不然在自由身的诱惑性条件下,他也只是被埃因霍温「领走」。实际上,若不是德国老乡施密特的执意请求,荷甲豪门根本没有签下格策的计划。
褪去欧洲金童光环的格策深知幸福来之不易,既没有纠缠于往事的纷争,也没有在新东家面前夸下海口,已经5个月没有踢球的他以普通球员解释了自己的选择:“我很高兴来到这里。”只是嘲讽他今不如昔的声音从没有停歇过,甚至认为埃因霍温只是施舍了一次「试试看」的机会。
远虑与近忧扑面而来,但现身埃因霍温体检室的格策就已经焕然一新——体重降低到69公斤,在长达11年的职业生涯里从未如此标准过。在误解与汗水中淬炼自己,28岁的格策准备好了。
对阵海伦芬,打进了一粒零角度搓射只是一道开胃菜,对阵阿贾克斯,他的过人次数、被侵犯次数和关键球次数领跑全场,胜利+冠军实至名归,“格策无处不在,他的表现再度证明了一个新格策的诞生”的评价扭转了口碑。
虽然埃因霍温在荷甲没有扳倒阿贾克斯,但77场贡献18球和18次助攻的格策却缩短了重生的距离,不然欧联杯冠军法兰克福不会向他伸出橄榄枝,其实在施密特执教本菲卡时就有意带上小老乡,只是回归德甲在某种程度上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铃」。
他在德甲一飞冲天,也在德甲泯然众矣,回归德甲是心之所向的选择。400万欧元的转会费或许不值一提,但法兰克福给予了他队内最高薪水和最高期望,主帅直言:“格策现在不需要完全改变自己的比赛方式,而是要把自己的优势和其他队友结合起来。”
宽容的环境,熟悉的位置。耻辱感与荣誉感推波助澜,难怪勒夫断定格策会重返德国国家队,事实证明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跻身欧冠的黑鹰在德甲高居第4,而格策也在新赛季以两度入选德甲当轮最佳阵容的方式对接了被打折过的期望,虽然罗伊斯和维尔茨的受伤,能踢9号位的格策的入选有顺势之嫌,但也是凭本事赢来的惊喜。
时隔1822重返国家队,为格策送去祝福的或许也曾是对他冷嘲热讽的人,但最意外的是他引发了国际足联的特别关注,并发布了一张格策亲吻世界杯奖杯的照片,配文「回归是为了得到更多奖杯」。
久别重逢的喜悦不言而喻,但敏感的格策并不想成为负重前行的人,重新站在聚光灯下的他吐露了压抑八年的心结:“如果能改变历史,我希望在35岁时打进世界杯决赛的制胜进球,然后退役。”
结束语
八年前,临危受命的格策成为德国的全民英雄,他高举起罗伊斯战袍的画面记忆犹新,八年后,罗伊斯再次被伤病KO,但已经提前成为幸运儿的格策能复制相同的剧情吗?
其实并不重要!当格策在成名、坠落、复苏、涅槃的轨迹中颠簸后,只会更加确信人生最好的贵人,始终是努力向上的自己。